圖/記(ji)者 李鋒 鄒麟 文(wen)/記(ji)者 聶映榮

　　湘江從來就是詩(shi)意和哲學的源泉(quan)。

　　源遠流長的湖湘文化于此發軔，汲取(qu)性(xing)靈的湘江之精華，演繹(yi)成獨樹一幟的“心憂天(tian)下、敢為人(ren)先”的湖湘精神之魂。

　　“揮毫當得(de)江(jiang)山(shan)助，不(bu)到瀟湘(xiang)豈有詩？”溯源千里(li)湘(xiang)江(jiang)，行至(zhi)古城永(yong)州(zhou)，不(bu)自覺(jue)會感受(shou)到悠久文化在山(shan)清水(shui)秀之間傾透(tou)而來。舜帝長眠(mian)于此，遺跡及傳說遍布全(quan)境；柳宗(zong)元(yuan)客楚十年，天人合(he)一(yi)留下名篇《永(yong)州(zhou)八記(ji)》；源頭(tou)活水(shui)哺育了三國名將黃蓋，狂草大師(shi)懷素，理學鼻祖周敦(dun)頤，“濂溪一(yi)脈(mo)”也隨江(jiang)水(shui)北上(shang)，成湖湘(xiang)文化的重要(yao)源頭(tou)。

　　永州古稱零陵(ling)(ling)，得名于(yu)舜(shun)葬(zang)九(jiu)疑，《史記·五帝(di)本紀》載：舜(shun)“南巡狩，崩于(yu)蒼梧之野(ye)，葬(zang)于(yu)江南九(jiu)疑，是為零陵(ling)(ling)”。永州至今存有舜(shun)帝(di)陵(ling)(ling)，上(shang)千(qian)年香火不斷(duan)；美麗傳說中，湘江源頭的干(gan)流瀟水，是舜(shun)帝(di)二妃娥皇女英千(qian)里(li)尋夫淚流而成。

　　瀟(xiao)水(shui)(shui)蜿蜒(yan)迤邐，由香零山進入零陵(ling)古郡。晨曦初露時分，若(ruo)坐(zuo)船隨江水(shui)(shui)而(er)下，香零島必會吸引你的(de)(de)目光。水(shui)(shui)霧繚(liao)繞(rao)間，它聳峙江心，孑然寂然，若(ruo)現若(ruo)隱(yin)又(you)給人(ren)以煙(yan)波(bo)浩渺之(zhi)幻(huan)象。遠(yuan)遠(yuan)看去，似歷(li)盡滄桑(sang)的(de)(de)老人(ren)，俯瞰人(ren)間冷暖，讓人(ren)不禁想起柳宗元的(de)(de)“孤舟蓑笠翁，獨釣(diao)寒江雪”。

　　文化是一江之魂。

　　一代文豪，十(shi)年楚客，柳宗元曾謫居于此(ci)，他留下的(de)《永(yong)州八記(ji)》引得古往(wang)今來無數(shu)墨客游(you)人(ren)去尋訪永(yong)州城內外(wai)這些山山水水、草木竹石。如今，河(he)邊的(de)柳子廟(miao)，尚可寄(ji)托(tuo)后(hou)人(ren)的(de)情思(si)。每(mei)逢農(nong)歷七(qi)月十(shi)三，人(ren)們在(zai)此(ci)演戲、趕廟(miao)會，以示(shi)紀念(nian)。

　　瀟水的一道支流濂溪外(wai)貌不揚，卻(que)因“濂溪先生”周敦頤(yi)，而(er)成為湖湘文化的重(zhong)要發源(yuan)地。在零陵古城外(wai)的富(fu)家橋鎮，周敦頤(yi)的后代曾遷徙至(zhi)此，明(ming)清古建(jian)筑群(qun)落周家大(da)(da)院(yuan)仍(reng)保存至(zhi)今，院(yuan)子大(da)(da)門兩邊寫有對聯：“翰林門第(di)，濂溪家風(feng)。”簡樸明(ming)了，不耀(yao)自驕。

　　倚杖看屋(wu)的(de)老人(ren)坐在石(shi)(shi)礅上(shang)靜養，和(he)著貓(mao)兒狗兒含飴弄孫(sun)，勞(lao)作歸(gui)來的(de)年輕人(ren)在旁邊休憩嘮(lao)嗑(ke)。由于長年累月和(he)衣服摩擦，石(shi)(shi)礅已十分光(guang)滑，閃著青(qing)幽幽的(de)光(guang)澤，和(he)院(yuan)外綠(lv)油(you)油(you)的(de)禾苗一(yi)同見證(zheng)滄(cang)桑(sang)歷史與生命欣榮。

　　順瀟(xiao)水(shui)而下，經(jing)零陵(ling)西(xi)門浮橋(qiao)、迴龍古(gu)塔，再(zai)緩行四(si)五里，可(ke)達萍島，此(ci)島乃湖南八景之“瀟(xiao)湘(xiang)夜雨(yu)”所在。百年古(gu)桂、古(gu)楓、古(gu)樟遍布全(quan)島，島中心有(you)清朝所建的萍洲書(shu)(shu)院(yuan)，為湖湘(xiang)四(si)大書(shu)(shu)院(yuan)之一。古(gu)往今(jin)來，詩(shi)文歌賦，神話志異，不乏累(lei)累(lei)。

　　瀟湘(xiang)二水(shui)就在此匯(hui)合，帶(dai)著湘(xiang)江(jiang)最初的脈搏，與(yu)千古(gu)文(wen)化(hua)的靈魂，奔騰北上。如若(ruo)在此枕(zhen)波夜(ye)宿，挑燈聽(ting)(ting)濤，或許能(neng)聽(ting)(ting)到湘(xiang)江(jiang)的亙古(gu)之聲。